周复生说完,大殿中冷清了,仿佛他的余音还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呆呆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正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好、总结得非常好。以人为本,以德为先,以诚为重,以和为贵,以廉为荣,以导为主,以能为强,以才为上,以质为要,以法为体,以爱为魂。这些话,可作立人之本、治国之要。”
“皇上说得是,”周必大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年青商人之口。说得太好,总结得太好,远胜过那些长篇概论。
“这些话,将所有必要的东西都概括在里面。真能做到如此,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实乃至理之言。”
周复生说得太好,众人纷纷参预到他这些话的讨论中来。四个金使虽暂时没开口,除怒火中烧的仆善,另外几人都被他的话所折服。从此时起,完颜珣将周复生记住。
赵扩此时龙颜大悦,挥了挥手:
“给周复生安排一张凳子,和靖,坐到询儿这边来。”
赵佳早就知道周复生的本事,这些话还是将她惊到。双眼盯着这个手脚不老实的未婚夫,直到赵扩发话,才坐到一脸惊喜的赵询旁边。
宋国君臣表演完,完颜珣从坐位上站起来,瞪着仆善:
“仆大人,我金国何时有过马撞人,各负其责的规定?是你制定的吗?”
仆善被吓得怒火全消,完颜珣的身份,在金国相当于太子。听对方的声音,分明是他的怒火已转移到对方身上,赶忙站起来:
“丰王恕罪,下官只是一时口快。”
“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完颜珣将仆善踢走,怒火稍消,对看着他的宋国君臣说:
“我金国也和宋国一样,马撞人是马主之责。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此事是仆善胡言乱语。但就算是我金国,无意撞死一个人,也不用陪一千二百两银子吧?”
赵扩没再审问,周复生的表现让赵扩非常满意,对他很有信心。完颜珣站着,虽有凳子,周复生也不好坐下,站着回话:
“这位金使不要急,他们昨天撞完人想溜,被一个义士看到,出手阻拦。这些人非但不听,还出手打了那位义士一顿,将他打成重伤。四周之人看不惯,纷纷上前理论。昨天在那里的人非常多,还有十几个官差在。这位仆务真仆大人也在,你问他有没有那回事?”
怕又冤枉人,周复生这次将仆务真的大名说出。仆善当了替罪羊,仆务真心里松一大口气。完颜珣站着,他也不好坐下回话:
“谁说我们是开溜,大家当时都慌了神,我吩咐他们去四处找大夫。没想遇到一个无理男子阻挡,说要拿几百两银子再走。当时大家救人心切,这才出手打了他。”
赵佳气得正要站起来,赵询赶忙将她拉住,看着她摇了摇小脑袋。周复生有些惊讶看着仆务真,点点头:
“没想到你们还有如此善心,真是难得。你吩咐他们去四处找大夫,说明你还算清醒,你怎么不留下来?还有你们撞人后,根本就没检查小孩的伤势,也没给小孩的母亲说明,就急着去找大夫,这是何道理?”
一些聪明的人看着周复生,脸色不尽相同。原本是他来受审,居然让他变成了主审。只有韩侂胄见怪不怪。反正金人韩侂胄也不喜欢,让他们相互撕,一点没掺言。
只有当事人没回过神来,被周复生牵着鼻子走。仆务真急着额头冒汗,擦了把汗说:
“你太高看我了,谁都没遇到过那种事,当时我也不是很清醒。四周的人那么凶,怕留下来发生什么意外,才想到一起去找大夫。小孩的伤我们检查过,当时小孩并没有死。也给他母亲说过,只是那女子在嚎嚎大哭,没理会我们罢了。”
赵佳四肢抓得紧紧的,两排银牙紧紧咬住。她没想到一个人会如此无耻,睁着眼睛说的会是瞎话。最可恨的是就算找来那少妇,仆务真来个死不认帐,她们也没办法。
周复生没有赵佳那些想法,要是相互调换,他说不定也会像仆务真那样瞎说。
“四周的人那么凶,你们居然敢出手打那位义士。我是说你们勇敢呢?还是说你太傻?”
仆务真呆住了,他的急智的确不错,只是在两世为人的周复生面前,还不够看。
“皇上,你宋国的犯人什么时候成了主审?你们就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吗?”完颜珣也没想到这个漏洞。开始见仆务真说得挺顺口,找的理由也很不错,没有打断周复生的审问。见仆务真顶不住了,不满向赵扩提出抗议。
现在大多数的人都支持周复生,周必大抢到发言权:
“周复生不是犯人,抛开其它身份不说,他和你们一样,是来配合审理这件案子的。他的话也不是胡说八道,大家心知肚明,面对那么多又那么凶的百姓,你们居然敢下马打那位义士一顿?现在那些找大夫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当时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已清楚。”
“周相说得是,”余端礼陪客累了一天,现在见这些金人被周复生欺负,心情大爽,出声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