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珩又叮嘱了程七几句，让他耐心等着，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让将士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即可攻城。

程七虽然嘴上连连应是，心里却有了另一番打算。

当然，蒋珩自是不知。

他已经去刘平川的大帐找他商量明日攻城具体事宜，毕竟姬尤发和他的姬家军，确实是硬茬，要把永定这块骨头啃下，还是需要费些心思的。

很快夕阳西下，快进十二月了，永定夜里气温极低，尽管蒋珩事先做了准备，即便是中都军这样训练有素且多次深入各种气候异常之地演习的将士，也必须为了抵抗这干冷的空气给人所带来的不适感而喝下一口热酒，以达到暖身的效果。

直到蒋珩和刘平川商量完对策，从大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又放心不下程七那个二货，总觉得今晚他会弄出点动静来，结果发现那个二货早就睡下了。

只好让封庆派人盯着他，别让他出了事，自己这才回到主账内梳洗，随后和着盔甲躺下。

这样的环境，蒋珩根本不可能安心入睡，只是微微浅眠一会儿。

殊不知到了四更天，却听到封庆在外头求见的声音。

蒋珩一下子警醒，翻身下塌，“进来！”

“爷，不好。咱们的人刚刚发现七爷带着二十个人想要趁着四更天时人最疲倦的时刻摸上永定。”

蒋珩暗骂，这个蠢货！

“人呢？你们就眼睁睁地让他去了？”

封庆却是一脸严肃，“七爷我让人扣下了，还请爷示下。”

一听到人被扣下了，蒋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真要让程七这个二货出了什么事，他可没法跟那两位交代。

“封庆，把人给我绑来！”

“属下这就去！”

不过一会儿，嘴里被塞了帕子的程七被捆成一个大粽子，就这么被送进了蒋珩的军帐。

有站岗放哨的士兵亲眼目睹了这种壮观的场面，心里暗自嘀咕，这倒有点前朝荒淫无道的老皇帝临幸那些个妖娆嫔妃的味道！

等到所有人都被蒋珩打发出去，诺大的营帐只剩程七和他两个人，他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四处溜达，想去哪里？”

回答蒋珩的是一连串的“唔…唔…唔”

蒋珩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看这都四更天了，你不困，我都困了。”

“唔…唔…唔…”

程七这回想说的是，你先把小爷解开再说，上回说的是，蒋珩你个乌龟王八蛋！敢绑小爷！

当然，蒋珩和程七这个二货虽然相处多时，却并没有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最高境界。

所以，即便程七再怎么“唔…唔…唔…”，蒋珩仍旧自说自话，“行了，折腾了一天，也别回去了，就在这睡吧！我不介意的。谁叫你是我兄弟呢？”

“唔…唔…唔…”

程七表示，心好累。

语言实在无法沟通。

你他妈的起码给小爷松绑啊！喂！你就这么睡了？那小爷呢？你让小爷蹲着睡觉？

喂！

喂！

蒋珩你个乌龟王八蛋！

想睡觉是吧！

小爷偏不让你睡！

于是大帐出现了以下诡异的画面，只见程七费劲心力让自己卧倒，然后肩膀向前一动，脚尖一蹬，身子稍微挪动一点地方，我蠕动，我再蠕动，我再蠕动，蠕动，蠕动……

唉！小爷好累，不行了……

算了，就这么躺着睡吧！总好过蹲着！

可是，可是，小爷尿急！

小爷快憋不住了！

“唔…唔…唔…”

程七在水深火热的憋尿氛围中听着蒋珩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娘的，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现在是小爷憋不住的时候！

该死！

小爷实在憋不住了……

不行不行，小爷的一世英名和清白可不能毁在这里。

睡觉！睡觉！睡着了就没事了。就不想尿急的事儿！

我睡！我睡！

啊啊啊！小爷睡不着，好像快要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