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例子,从古至今,从来都不少的。
时洐若有所思地看着蔚清:“你不仅不动容,你还很不以为然是不是?”
“没错。”蔚清坦然承认了。
时洐不解:“为何如此?”
蔚清看着时洐冷漠的眼睛,“情之一字,可以为其生,可以为其死,不到此境界,谈什么非卿不可呢。他活得比谁都好,却在缅怀已故之人,这很伟大吗?任何一个朋友死了谁都会这样做,但是死的人,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爱人啊,是他的爱人,他都仅仅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却还要人为他感动?!所以帝王就该薄情,透出一点点深情,万民就该夸他了是不是。那么那些不为人知的,真正的深情又算什么呢。”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本末倒置。
鸠占鹊巢。
还要叫人说他多厉害,还要叫人崇拜他。
而对于那些最真实的人,这有多不公平呢。
没有人想过,也没有人在意过。
时洐叹了口气:“你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
活得那么彻底,清醒,如一条从不弯曲的直线,严肃较真,叫皇帝都羞恼。
仿佛任何私心,一旦到你面前,都好是卑劣啊!
蔚清说:“你想说什么。”
时洐静了会儿,“你和别的女子当真是不一样的。”
蔚清静静地看着他:“哪儿不一样了?”
时洐:“哪儿都不一样。”
随即,蔚清就被他牵起手,带出了皇宫。
到了王府里,时洐说:“天下的皇后你是做不了了,但是一个地方的皇后还是可以的。”
蔚清微僵,随后摇摇头,云淡风轻:“我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一个地方的皇后,我只想做我父母亲的女儿,只想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平凡地过一辈子。”
时洐冷了脸色:“这可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事情。”
蔚清说:“没错,就连我的父母,也无法掌控。”
她看向他:“我过得如不如意,这一切都取决你啊,王爷。”
“你知道就好。”时洐呼吸微乱,他盯着她,“我不在乎你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你人是我的就行了,你以后生我的孩子,你入我的宗庙,这比什么都实在。”
他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夫妻同命,我如何,你就当如何。”
蔚清淡淡地望着他:“这样有意思吗?”
“为什么没有意思?!”他笑了笑,“如何才叫做有意思呢,难道看你远走高飞,才叫做有意思。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什么?”她条件反射问。
时洐慢慢地放开她,说:“你能做到对你喜欢的人放手吗?”
蔚清想到了木然,垂眸,沉默了。
时洐本来就是试探,如今看她样子那么古怪,不由得眯了眯眸。
“你的心上人……”他拖腔怪调地问,“是谁啊?家住何方啊?”
“他……”蔚清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退后两步,满脸防备。
“真的有这个存在吗?”他逼近她,“亏得我与你认识至今,我竟从没能看过他容颜,你竟然把他藏的那么好,嗯?可是你道义,我看他却是有点怂,就连你为他自杀,他都不敢出来,跟本王见一面,这样看来,他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平凡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