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成全木然,也做不到吗?”
蔚清闭上了眼睛,第一眼没有认出这是个渣男,那么半生就都要为渣男误了。
她咬了咬牙,被气的浑身发抖:“滚。”
时洐眼底闪过一丝沉痛,转身走了。
蔚清坐在了凳子上,失去力气一般,趴在了桌子上。
过了不久,外头有人送进宫要穿的衣裳来。
“夫人,要沐浴了。”
蔚清站了起来,还能平静的问一句:“王爷呢?”
丫鬟微怔:“王爷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蔚清说:“让他进来。”
丫鬟立刻应:“是。”
在时洐走进来后,蔚清说:“王爷,情之一字,你我都不配谈,不如,我们来谈点实际的吧。”
时洐沉静了一秒钟:“你说。”
蔚清看着他:“我进宫,见了他以后,你把我给放了。”
时洐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蔚清说:“我要周游天下,不想拘泥在那个皇宫里。”
时洐说:“不可能。你说过你想做皇后的!”
蔚清笑了笑:“我如果真的想做皇后,我为什么对皇上叛变了呢?”
时洐:“那是因为……”他突然顿住。
蔚清说:“因为什么?”她微微讥讽,“你也看出来了我对你有情?”
时洐目光闪烁。
蔚清说:“你看出来了,却还是从来都在以王爷的身份试探我,跟我做戏。”
时洐咬牙:“帝王之路,不得有半点放松。”
蔚清说:“我体谅你,你也不容易,能不能你也来体谅体谅我呢,我也不容易,我就想要一个不被任何人掌控的自由独立,很难吗?”
“我是你的丈夫,我是你的天。”他看着她,“你就算不承认我,你这辈子难道还不嫁人了吗,你也会承认另一个,什么自由独立,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没错。”她说,“我就是不想要你了。”
时洐被噎住了。
蔚清看着他:“行不行?”
时洐:“不行!”
“那我不进宫了,你就等不来继位诏书了!”
时洐:“……”
他说:“我不能功亏一篑在你这里。”
时洐袖子一挥:“来人。”
蔚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她被全程押着沐浴更衣的时候,当她被塞进轿子里的时候,当她独自一人,被抬着去皇宫的时候,她脸上落下的泪,无人知。
外头的人说:“起风了。”
蔚清说:“起风了。”
她前头没人,后头也没人了。
她轻飘飘地,像片竹叶一样,风吹到哪儿,她飘到哪儿了。
她闭上了眼睛。
随着轿子的颠荡,她那双手无力地搁在了腿上。
一身华衣,却满目苍痍,与那天出嫁时,何其相似。
“停。”外头高喊一声,轿子落地。
“夫人,可以出来了。”外头人小声说着,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蔚清掀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