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公子对治国之道颇有研究!”羽娆面色惊喜,开口谈及法则制度的在这乱世不少,可真如陈尘这般运用自如的却不多。
陈尘嘴角微微上倾,抬手给羽娆又满上一杯道:“在下一介行商之人,怎会懂治国之道,不过是读过几本书罢了。”
羽娆眼色渐暗,看陈尘有意避忌这个话题也不追问,接过一杯酒高高举起:“若无陈公子,小女子此生也饮不到这般清澈爽口的酒,敬公子!”
“清澈爽口?”陈尘愣神过后,咧嘴笑了,如此烈酒竟是清澈爽口,看来他对羽娆酒量的估量还是低了。
几杯酒下肚,场面也火热起来。
羽娆扯了扯红绸领口,缓解烈酒之味,毫不顾忌面前的陈尘,略带微醺之意,开口说道:“陈公子在城门之外称淳公是虚伪之人,实在令人心生奇怪,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奇怪?”陈尘笑过一声,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对视好一阵也不发言。
羽娆面色渐红,低头羞涩:“公子何故如此直视?”
“姑娘若是不懂那句话的含义,又何必在这乱世之中徒生事端,结交我等陌生之人?”
陈尘额头略微前倾,反声质问。
“字面之意小女子自然明白,所以好奇公子的大胆啊!难不成公子那句话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羽娆应对的极为冷静,未有一丝情绪波动。
陈尘一看这女人防备之心仍然很重,索性闭了口,继续斟酒。
他在城外说的话可是掉脑袋的话,在无法信任对方时绝对不能主动承认,而且面临生死危机的又不是他,也不需着急。
又是几轮敬酒,酒意渐浓,陈尘却只字不提城门外的言论,只谈风花雪月,夹杂着几句明目张胆的撩拨调笑。
羽娆手缚与腹前,握着衣角不知纠结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祖籍北荒,来到中土十三国没有多久,却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热辣动人之姿,一眼相视便是倾心。”
陈尘目色迷离,一杯酒递过去的同时,指尖划过羽娆脸颊。
“公子此话可是真心?莫不是如茸阁其他粗狂男人一般,只是嘴上抹着蜜糖,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羽娆同样一副醉态,抓起陈尘的手向领口落下,不过口中言语却有所暗指。
两人逢场作戏不要太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愿戳穿。
陈尘无暇应对字里行间的锋芒,瞪着眼睛身躯僵直,实在是羽娆的动作过于大胆,若是再不停手恐怕就顺着她的领口落下去了。
“噔~”
匕首顶在木板,穿过羽娆衣袖令其手臂无法动弹。
陈尘松了一口气,趁机抽回手,冷视夏芸韵一眼:“羽娆姑娘是贵客,你再三无礼以待,是将我这个少爷没放在眼里吗?”
“呵!”夏芸韵顺着房梁跃下,打开房门,离去前留下一句:“请便!”
“这..!”陈尘指着紧闭的房门,愤懑不已,哪有护卫敢这么跟少爷说话的。
“噗!”
羽娆掩嘴而笑。
“姑娘为何发笑?”陈尘回头不解。
“陈公子不必装了,小女子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看得出这位黑衣姑娘与陈公子并非简单主仆关系!”
羽娆眼中暧昧笑容。
陈尘听闻并未深想,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才发觉不对,当即惊呼:“姑娘不要误会,夏姑娘只是在下的护卫。”
“陈公子不必解释,我也是女人,看得懂女人!”
羽娆一语掩过话题,却是误会更甚。
“姑娘是真的误....”
陈尘话音未落。
羽娆抬手一挥。
夏芸韵不在房间,她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脸上酒劲瞬间消退,面色变得冷峻,气氛骤然转变,什么暧昧温情一扫而空。
“陈公子在城外可是看出了淳公有不妥?”
陈尘缓缓坐了下来,对方开口他也不必藏着掖着,当即点头:“不错,在下是看出了一些异常。”
话落点到为止。
羽娆柳眉微簇,没想到她率先抛出了好意,仍未取得陈尘的信任,应答言辞也是小心翼翼。
迟疑过后,她唇齿间微微轻咬,又是疑道:“小女子也觉得淳公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只不过看的并不透彻,还望公子解答!”
这句话的含金量是比较高的,敢在柴陵质疑淳公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陈尘露出满意的笑容,礼尚往来是华国传统,人家放下一丝戒备,他也得有所表示,便从袖口拿出一根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