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生窘迫至极,前赢狼,后赢虎的。
他扯回了黄慈绣拉住自己的衣服后摆,从衣袋里摸出两锭银子放在了桌子。
跑堂的收下那银钱,正想让白独生等一等,他去账房取零钱,找钱给他,然而白独生已按捺不住,挡住自己的脸跑出了金林酒楼。
咬定白独生不放的黄慈绣追在他身后。
一阵喧闹随着二人离开,暂且是安静了。
跑堂的捧着那两锭银子,对贺览问道:“掌柜的,这……”
贺览回头看向白独生那桌正要离开的几个客人,侧了侧头道:“向他们打听一下那位白公子家住哪里,将多给的钱还给他。”
“是。”
在那几个客人偷偷摸摸都走到了门边时,跑堂的将他们拦下。
贺览倚着拐杖,转去了其他桌,招呼起了其他的客人。
金林酒楼与往日一样,高朋满座,贺览辗转于各桌客人之间,渐渐的,腿脚的不便,让他额头上累出了细汗。
伙计瞧见了,搀扶上贺览,送他到了椅子上休息。
“掌柜的,您歇歇,我给您端碗茶来。”
“好。”
贺览坐在椅子上,闭眼想起那日自己手提一只鸡在集市中行走。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他走得很慢很慢,他打算买一个南瓜,抱回家给雪果和月牙做南瓜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停在了土豆摊前。
他最后没有买南瓜,而是抱着八个土豆回了家。
雪果问他为什么要买土豆,他答不上来。
是因为便宜吗?还是想吃土豆?
不是的,都不是。
贺览那时没有想起,今日坐在人声鼎沸的金林酒楼里,似乎是想起了为什么要买土豆的原因了。
因为那卖土豆的人,好像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