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有些吃惊:
“堂嫂,没想到你竟如此通情达理!”
李夫人却摇摇头:
“非也!只是我自知理亏!你堂兄其实完全可以一纸休书,将我打发,但他却承诺,倘若阿琉生下孩子,便由我抚养,我永远都是李府的夫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还能怎样?”
我隐隐地在李夫人的话里,还是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怨气。
哪个夫人愿意自己的丈夫纳妾?
但李夫人没有孩子,不得不忍气吞声罢了。
想到这里,还是觉得现代好,大唐虽然开明,可还是重男轻女,女人不生孩子就是天大的罪过,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丫鬟小月提醒李夫人:
“夫人,到底要不要报官?”
李夫人这才猛醒:
“小月,快去找人报官!”
“是,夫人。”
李言见李夫人悲伤,赶忙扶她到自己的卧室休息。
我和嘟嘟魏静,便开始在死者李钰的书房里到处翻找。
“李钰若是自杀,应留有遗书才对!”
李言回来后,便问我们结果:
“大人,可有找到。”
我们都摇摇头!
李言看着自己堂兄挂在梁上的遗体:
“大人,按我堂嫂所说,堂兄李钰即将与阿琉成婚,为李家繁衍子孙开枝散叶,他根本没有理由自杀呀?”
魏静也猜测:
“难不成是阿琉又不肯了,所以你堂兄李钰一气之下,杀了阿琉,然后自己也自缢身亡?”
我也满腹疑问:
“他自杀,却又没留下遗书?奇怪?”
魏静发现门栓有被外力破坏的痕迹:
“大人,这门栓是被弄坏的!”
我们赶忙凑过去看:
“难道是凶手破门而入,然后将李钰吊死的?”
“大人,那么大动静的话,李府的人不早发现了?再说,李钰不会大声呼救吗?”
“大人,我堂兄衣衫整齐,没有外伤也没有血迹,不像是被歹人强行吊死的样子。”
我想了想:
“那去把丫鬟小月叫来,我要问问她当时的情况。”
“是,大人。”
小月很快带到:
“参见大人。”
我见小月伶俐秀气,便问道:
“小月,把你发现你家老爷出事的经过,跟我说一遍。”
“是,大人。老爷昨晚曾交代,今天不用当值,想多睡会儿,让我比平日里晚些再叫他吃早饭。”
“哦?你家老爷平日里也睡在书房吗?”
“回大人,老爷经常会睡在书房,有时候也会不回府,在外面留宿。”
“那你继续说吧。”
“是,大人。我见夫人都用过早饭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去书房敲门,看老爷有没有起来。可是?一直没有动静!我就在外面大喊老爷,可是老爷还是没有反应。我觉得不好就?”
“哦?是你撞的门?”
小月摇摇头:
“不是,我觉得不好,就赶紧跑去找夫人,是夫人让家丁撞的门。门撞开后,就发现老爷?”
小月说着瞟了悬在梁上的李钰一眼,吓得赶紧不敢再看,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鞋尖。
小月走后,嘟嘟又开始抱怨:
“小姐,你怎么到哪儿,哪儿就出事?”
我横嘟嘟一眼:
“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还不是因为在天津桥上,遇到了那个文化流氓?俗话说得真好,不怕什么什么,就怕流氓有文化!哼!还要跟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呸!”
嘟嘟乐了:
“小姐,原来他是在调戏你呀?我还以为你跟他在对诗呢!你不还骗他是什么,大名诗魔月宫之兔吗?”
我只好尴尬地说:
“那是我为了糊弄他信口胡诌的!这你也信?你家小姐什么时候会作诗了?”
嘟嘟还在念叨那个流氓骚客:
“小姐,不过我听他用滚开二字做的诗,还真是有点意思呢!备不住他还真是个诗人呢!可惜,被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扔河里了!估计这回惊吓过度,再也做不出来诗了吧?”
我懒得搭理嘟嘟:
“嘟嘟,你干嘛老念叨他?莫不是看上那个流氓骚客了?”
嘟嘟却撇嘴一笑:
“小姐,嘟嘟始终是喜欢集市张屠户那种类型的,嘿嘿!可不像你,见一个爱一个!”
我不屑:
“小姐我见一个爱一个怎么了?等回了大名县城,我就告诉张屠户的老婆去,让你再喜欢他?”
嘟嘟却笑:
“小姐,你敢!那张屠户的老婆还不得拿着杀猪刀杀了我呀!到时候你可就没有丫鬟伺候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人?莫非?”
“大人,有没有可能是堂嫂妒忌,所以?”
我和嘟嘟大惊:
“你们?李言,你竟然怀疑自己的堂嫂?”
这是嘟嘟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张纸来,还念念叨叨:
“滚滚洛水向东去,开天辟地谁执笔?”
我一听,这不是那流氓骚客吟的两句诗吗?
便急忙夺过来看,却见还有另外两句:
“茫茫情意付流水,山盟海誓皆成空!”
落款竟是李钰!
我看着那张纸大惑不解:
“这什么意思?莫非李钰就是洛河诗王?”
嘟嘟恍然大悟:
“那个调戏小姐的骚客,原来是剽窃?”
李言却看着诗句疑问:
“这难道是堂兄李钰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