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闻言,微微一顿,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沉思。半晌,她冷静开口:“金鸳盟?笛飞声前几日刚肃清角丽谯的势力,重新夺回了金鸳盟的控制权。按他的性子,他并不是会针对我们玄武堂发动袭击的人。”
夜莺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问:“那么……是否有可能是笛飞声与其他势力达成了某种合作?抑或,是有人冒充金鸳盟行事?”
乔婉娩的目光微沉,语气冷静却透着几分锐利:“前者或许存在可能,但笛飞声与流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没有理由在此时挑起纷争。至于后者……假借金鸳盟之名,必是为了嫁祸或隐藏真身。如此手段,不可能没有幕后主使。”
夜莺略显犹豫:“会不会是历风啸的人?如今青龙堂与我们势同水火,此事不无可能。”
乔婉娩轻轻摇头,声音淡然却带着冷意:“虽说我们人手匮乏,但要在一夜之间将多个据点屠杀殆尽,且毫无反抗之力,人数必然数倍于守卫武者。青龙堂与玄武堂前阵之战,同样元气大伤,历风啸手下现如今尚未恢复元气,凑不出如此规模且实力强劲的队伍。”
夜莺闻言,眉头紧锁,低声道:“若真是他们下的手,只怕已经找到了一位实力雄厚的合作者。”
乔婉娩的目光在烛火间晃动,面上却是一片寒霜。沉思片刻后,她开口:“阿莺,你带上驻留在流沙的玄武堂武者,亲自去查明此事。若再有袭击,务必将伤亡降至最低。”
夜莺闻言,面露担忧之色:“可流沙城内的玄武堂武者本就所剩无几,我若带走这些人,你身边岂不无人护卫?如今暗流涌动,我实在不放心。”
乔婉娩听罢,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语气柔和却带着坚定:“阿莺,莫要担忧。这是流沙城,是流沙的地盘,我是副当家。只要裘无咎还在,就没人敢动我分毫。”她顿了顿,眸中掠过一丝坚决,“你按我的吩咐行事,其他事无需多虑。”
夜莺虽知道乔婉娩的决定素来难以更改,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副当家,属下冒昧,近来流沙城的气氛有些古怪。青龙堂与朱雀堂的人明显比往常更加戒备紧张,属下总觉得似有隐情……可否让我留下,由朱掌柜代为前往?”
乔婉娩听罢,眉梢微挑,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嘲似慰。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向后靠入椅背,抬手揉了揉因久坐而微酸的肩颈,动作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
书房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她的侧影映在墙上,轮廓清冷而坚韧。半晌,她方才缓缓开口,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无妨,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今我初掌副当家的权柄,玄武堂内外尚需朱掌柜从旁协助。他不能走,这件事,只有你去最合适。”
夜莺张了张嘴,似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垂首拱手,沉声应道:“属下明白,必不负副当家所托。”语罢,她直起身,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