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才擦干净水。盛皿把他手里的浴巾拿过来铺在盥洗台上。
……
他“缩”着脑袋装鹌鹑,盛皿就自作主张……
这个画面……重叠在一起,他不免想到。
干净的衣服被塞进怀里,是他自己的。
……
只是……而已,沈时砚一手抓着衣服把脸埋进去,另一只手撑着盥洗台稳住身形。
他感觉时间漫长无比,好像过了好久。
盛皿可没想继续折腾,给他将一件件衣服穿好,抱出去,双双躺下,相拥而眠……暂时还眠不了,沈时砚睁着眼睛,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覆在他双眼上,“乖,睡觉。”那声音轻而缓,带着诱哄的意味。
睫毛煽动几下,沈时砚才阖上双眼。
次日早晨,盛皿一起来就把换好的药给了做饭的佣人。
她陪着沈时砚吃早餐。
外面还在下着雨,只是小了许多。
后来连着几个礼拜吃的饭菜都感觉不到苦涩药味沈时砚才完完全全确认。
一天平常的午后他接到警局的来电,说是让他去认领下尸体。
只会是他了——谈乾。
怎么会呢?他不可能自杀。
司机开车,盛皿陪他一起去的。
在警局确认遗物之后,谈乾的尸体被送到火葬场迅速火化了。
遗物是停在公路的车还有车里的手机,警察就是通过手机里的联系方式找到沈时砚的。
那个四十多岁的警察说,谈乾是酒驾飙车,他还把车停在高速公路上,那天路上没多少车他才没被撞死,但他喝了太多酒不清醒,下车后跨过栏杆坠下去了,那是个吊桥公路,下面就是河,暴雨过后捞起来,人都泡浮肿了。
他们刚出警局就碰了从分局赶回来的沈拓。
沈时砚有些惊讶,“小拓……”
确认他没什么事之后,沈拓看向盛皿。
他们走到一棵树下。
沈拓很严肃,“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想的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盛皿反问。
沈拓也希望这个世界有一个能全心全意地爱他哥,但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他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开始是他哥主动的,所以他没办法说什么。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哥有一天会主动对别人敞开心扉,甚至是依赖。他看得清楚,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哥身体下意识的偏向。
他脸上没有半分松懈,只道:“我希望一切都向着好的发展,如果……的话,也请好聚好散。”
盛皿挑眉,这话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她没说什么,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沈拓说完和他哥打了个招呼,他很忙,抽出一点休息时间来,又急急忙忙走了。
等盛皿走近了,沈时砚说想给谈乾办场葬礼,她没有异议。他们回去了一趟,将衣服都换成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