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乖巧的蔚清,时洐可谓是少见。
他恨不得太后多留一会儿,他能多看一会儿。
可惜,太后爱清静,来了会儿功夫,和蔚清混熟了,就走退场了。
蔚清目送太后离去,忍不住说:“你这位母后还和蔼啊!”
“我和那位唯一共鸣的地方,就是保护好母后,不让她知道那些脏事儿。”
时洐笑了笑,转头进了屋子,倒了杯茶喝下。
蔚清跟进去,看了看四周,说:“在宫里那么和蔼,怎么活下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时洐含笑道,“我们的父皇是一个痴情种,他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从没有让我们的母后受半分委屈。”
蔚清嗤笑:“都后宫佳丽三千了,还叫没有受半分委屈。”
“那不过是应付外面朝臣的。”时洐说,“父皇爱母后,人尽皆知,父皇也把母后保护的非常好,没让任何人去叨扰母后。”
“怪不得太后爱清静,其实是不愿意去面对后宫里那些人。”蔚清看了眼时洐,“你们男人,永远不会了解女人的无奈。”
时洐:“……心在她身上不就行了……又不是谁都像你那么苛刻!”
蔚清瞪向他:“你嘀嘀咕咕些什么?”
时洐:“我在说你好乖啊。”
“乖你……”蔚清完美假笑,“妹。”
时洐:“……”
蔚清说:“你可以走了。”
时洐:“什么时候才能对我那么乖?”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蔚清说,“你别想了。”
时洐被气笑了。
“你……”他抚了抚额,“我……”
唉!他真的就那么难以原谅吗?
她要记仇,记多久啊……
“要不然……”平生第一次,他有了讨好一个人的强烈冲动,“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如果这样能让她对他的态度好一些的话。
原本蔚清以为时洐打赌打输了她才能出宫去了,如今她看着他一脸真诚,有点看不清他要做什么。
“你就不怕我跑了?”
时洐自信地瞥了她一眼:“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我有心找你,你认为你能跑到哪儿去。”
蔚清闭了闭眼:“……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可别忘了她是从未来来的啊!
她知道他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他的国家,可这片大地上,通往西域以外,还有外国!
她跑到那儿去,他能找到她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啊!
只不过,她没想做到这一步而已。
彼此都有杀手锏,蔚清想了想:“行吧,什么时候出去?”
时洐道:“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蔚清看着他:“那就现在吧!”
时洐:“……”宠妻真难啊!
他笑了笑:“好。”
她要的,他能答应的,都答应!
蔚清忽然说:“此刻的你才算是看的顺眼了些!”
时洐微笑不改。
蔚清转身去换衣服了。
时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娶了一个不安分的姑娘,活该,活该啊!
蔚清很快换好了一身平民衣裳,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时洐。
她问宫人:“皇上呢?”
宫人福了福身:“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换衣服去了。”
蔚清哦了一声。
索性等他的时候也没事,就坐下来喝着茶,过了会儿,她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看了过去。
他一身雪白衣裳,容颜俊美,翩翩公子世无双地走了进来,望见她,就笑了。
蔚清抚着杯口,想,果然还是古人好看。
她站了起身,他忽然愣住:“你穿男装?”
蔚清闻言,立马转了一圈,“对啊,好看吗。”
时洐蹙了蹙眉,无奈道:“我们出去游山玩水,你原来怎样就好,为什么要伪扮成男子?”
蔚清闻言,一笑风流至极:“当然是骗小姑娘呀!”
时洐:“……”
他狠话不敢说,好话说不出,最后华丽地噎住了。
蔚清看到时洐哑口无言的样子,挑了挑眉,气他真的是一种乐趣啊!
她路过他身边,离开了未央宫。
时洐静了静,整理好心情,面无表情跟了出去。
像一只被放飞的鸟儿,蔚清走在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
时洐走在她身旁,余光就没离开她过,在前头人不长眼睛快碰到她的时候,他立刻伸出手,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人冲了出去,差点撞到人,却连头也没回。
这就是他的子民……时洐脑袋有点疼。
蔚清抬起头,正碰到时洐收回目光,低头看她。
她的唇上落了点冰糖葫芦上的糖浆,下巴一抬,一下就碰上了他的。
时洐怔住。
她也呆了。
身边人们来来往往,唯独他们这一方像画地为牢,时空定格。
蔚清目光微微闪烁,推开他转了身。
时洐从长袖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又把害羞的姑娘给拉了回来,替她细心擦着落在她嘴边的糖片。
然后面不改色地就着她手里拿的冰糖葫芦咬了一个,咀嚼着,皱了眉头,发现也不过如此,她怎么能吃的那么美味。
蔚清看到他像吃了黑暗料理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夺了他手里的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边,“你吃不惯啊?果然是皇家肠胃!”
时洐怨念地看了她一眼。
而他们身边两位公公宫女,看见了这一幕后:“……”谁说帝后天天吵架不恩爱不和睦?
看看,看看,这一个手帕互相卷来卷去,叫做不和睦?!
时洐说:“我想喝水,去去味,太腻。”
蔚清闻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很娇贵啊!
她拉着他去了旁边的茶馆。
刚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小儿就来了。
“客官,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上一壶铁观音。”蔚清说。
“再来点吃的,你们这儿最贵的,上三个,两碗米饭。”时洐说。
“好嘞!”